个一星期⽇的上午，黎明请来他的几个朋友，有还朋友的朋友，有八九个人，都遵照预定的时间走进院长宽大洁净的办公室。邀请大家过来，专门谈谈有关缺德的课题。选择星期⽇这一天，是为因平时难以挤出时间，还为因星期⽇事务少，安静，样这方能使大家平心静气地谈个透彻，说个明⽩。宾客之中，除了黎明的法官同仁，有还大学教授、社会科学工作者、新闻记者等等，这些人物按们他从事的学科和专业，完全可以冠之以历史学家、哲学家、传统文化专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兼青少年问题专家、法学家、经济学家、文化传播专家的头衔。这些人物中，有是的黎明院长多年的至
好友，的有虽不
悉黎明，但是黎明好友的好友，以所听说院长邀请，们他就甘愿牺牲休息⽇，相聚一堂畅谈这个令人无比关切的话题。黎明早就想请大家对当下缺德病症来次一会诊，把缺德病症系列展示出来，若能针对缺德病症开出诊治处方，那才是一大收获。自然这并非易事，它许也就是不几个人能完成的艰巨工程。但是有个道理大家都懂：“千里之行，始于⾜下。”万事总得有人开头吧。
了为使气氛宽松、随意、自由一些，黎明让秘书在客人面前的茶几上摆放了瓜子、⽔果、糖块和香烟，通信员为每人沏好了浓香的绿茶，秘书又为客人递烟剥香蕉，气氛自然家常来起。这种形式，不像正规会议那么严肃井然，说话自然放得开了。
在大家随意让烟品茶吃⽔果时，黎明道出他的开场⽩：
“
诸位老友新朋的光临，既然是都朋友，就实话实说了。大家说，如今国中最缺少什么？汴
市最缺少什么？”黎明像是问在座的朋友，他没待别人回答，又自问自答说地“如今缺的是不早些年缺少的各种物质、各类商品，也是不那种所谓的国中人都缺钙，而是缺德！请原谅，我这话说得太直⽩、太不留情面了。可是，不样这挑明直说，就说不明⽩问题的实质，不样这说，也缺少刺
和冲击力。如今，人的脸⽪厚了，心地黑了，是不有一本叫什么‘厚黑学’的书吗，就是教唆人样这做的。这并非危言耸听，更非凭空臆造，是这事实。今天光临的是都知己至，咱们更应该实事求是，可不能在这场合玩虚的，说官话、假话，浪费大好光
。大家都是不生活在真空中，对当今缺德的现象，缺德症的蔓延、缺德行为造成的祸害，体会得比我要深，看得比我要清，希望诸位长兄贤弟能道出心声、出发灼见、找出缺德症的病
，后最，若能尝试推敲下一诊治缺德症的方法，研究出个诊治缺德症的处方，那就分十幸运了。当然，这是不一朝一夕能做好的事情，它是需要社会全方位行动来起的系统工程，今天们我发起这个课题切磋漫谈，至少会有抛砖引⽟的作用吧。对，我再強调下一，咱们在现的谈缺德，是漫谈，是聊天，是內部流，大家畅所
言了，好了，我的开场⽩完毕，序幕拉开，书归正传了。”今天到场的人，都很关切黎明提出的这个课题，也都想抒发己自的见解，以所发言是踊跃的，基本有没冷场。黎明的秘书认真地做着记录。事先，他已了解了到场人的专业所长，至于姓甚名谁并不重要，他的记录是只记下了发言人的⾝份。
历史学家：黎明院长提出的这个研究题目常非好，在我五十九岁的漫长生涯中，缺德病症从来有没像今天样这严重过，为什么会发展到么这严重的地步呢？我为以，
子还在于文化出了问题。首先是们我民族的优秀文化被抛弃了。我是研究历史的，就爱追溯历史中发生的问题，从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始开，们我就犯了崇洋媚外的错误。把优秀的传家宝“仁、义、礼、智、信”都抛弃了，提出打倒孔家庙的口号。样这盲目地狂疯地践踏、躏蹂传统文化，致使源远流长的优秀民族文化由先前的世界強势文化跌至今天的弱势文化。可是们我却传承保留了传统文化的糟粕，就是最落后、最丑陋、最残酷的权力文化。更不幸是的
们我对外来文化的识别与汲取，也存在着严重的误区，本该汲取的主民、自由、博爱、法制诸多先进文明的文化，却有没很好地汲取。相反，以权力文化者自居的眼光和⾝份，对进步文明的文化加以排斥。然而，对资本主义最肮脏、最糜烂、最腐朽的货⾊却极尽推崇学习之能事。金钱至上，物横流就是样这滋生出来的。们我实行改⾰开放，打开国门的时候，华中民族文化已成为世界弱势文化。们我在昅纳外来经济、互通有无的时同，却有没辨别外来文化的香与臭、优与劣的能力，而是把洋人都唾弃的垃圾文化当做精华，生呑活剥。就是样这，让外来的最肮脏的金钱文化加上本土最丑恶的权力文化，样这的两个庞然大物共同对付华中民族，个一
然虽古老却不成，特别是在市场经济、商品运作中极其稚嫰的民族，想一想，它能抵御得了这种侵蚀吗？它能不溃不成军吗？如今人人都在说败腐、骂败腐、恨败腐、咒败腐，口口声声治败腐。可是，败腐之风何以愈刮愈猛、愈演愈烈呢？这就是们我的治腐是治标不治本啊！病不除，且愈扎愈深，仅仅除去个把枝叶，能治住吗？历史学家的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看一眼黎明，道问，我的话是否言重了，太偏
了，对不起，我己自确实是样这认为的。黎明说，很好，很好，就是要放开地讲，痛痛快快地讲。这场合，不怕言重，不怕偏
，就怕有话打折扣，有看法不说出来。就样这讲，听着过瘾。讲下去，再放开点。历史学家点点头，微笑下一，又接着讲：作为个一诚实、忠实的学者，我郑重地向大家宣称，今天的败腐，已不再是只经济的败腐，权力的败腐，而是民族的败腐，灵魂的败腐，知识分子的败腐。华中民族文化倡导并实践的信仰，已不再是这个民族的灵魂，充其量它是只这个民族的包装、广告和口号。危险啊！请理解我的措辞过
！不信吗？请看看如今的人。如今的人，不论是政界的员官
是还商界的大亨，有还多少说实话、做实事的？就连科学技术界的人，也有弄虚作假的，真正做学问的人越来越少了啊！这时，在座的青少年问题专家揷话了，他道出是的当下流行的顺口溜，以用来作为历史学家论点的依据：
坏能说成好，走路说成跑。
姑娘说成嫂，红⾖说成枣。
背心说成袄，拙笨说成巧。
土块说成宝，石头说成表。
蚊子说成鸟，鲜花说成草。
顺口溜刚落音，传统文化专家就接上话了：
在现的人就信仰两件东西，一是权，二是钱。许多人的精神里，只剩下权力文化与金钱文化了。们我老祖先留下那么多⾼尚的、神圣的文化，都叫⽩⽩抛弃了。仅读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个中教诲做人做事、立德成才的哲理就令人叹为观止。可是，国中人却要拾起连洋人都唾弃的又脏又臭的玩意儿，把它奉为圭臬，拿来吓唬封闭多年的“乡巴佬”们。们我的先人早就教诲对待财富的态度，道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教诲人们不要贪图享受，道说：“君子食无求
，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如果们我能承传先人的⾼尚道德、价值观念，么怎会走到缺德如此严重的今天。如今的人太不把老祖先的遗产当回事了。们我最大的传统美德就是忠诚、诚信、信誉。先人说：“吾⽇三省吾⾝，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可是，如今的人，别说为人谋事、与朋友往要讲忠实诚信，就是夫
之间都离心离德，至甚有同
异梦的。最近有个城市为五十对夫妇做亲子鉴定，结果其中八个孩童非⽗亲亲子，占到了百分之十六的比率。可聇可怜可憎可悲啊！有还那养小藌包二
的人男，也是大有人在。尽管国中有“自古女子是祸⽔，从来人男多薄幸”之说，但是，据我查阅五千年华夏史的有关资料，神州大地男女的婚姻危机，道德沦丧，从来有没达到今天的广度和力度啊！就是婚外恋，也不能样这恋啊。女人怎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啊！请注意，我是不为这种事大惊小怪，而是它发生的比率⾼得太离谱啦！即使在所谓
开放的某些西方家国，家庭伦理道德也有规则啊！传统的中贤良⺟哪里去了？正人君子哪里去了？是都钱和权惹的祸啊，恶劣的金钱文化，罪恶的权力文化啊！这时哲学家接上了话题，他说：
在华中民族的文化长河里，爱情是男女相互寄托的最圣洁最纯清最专一的至⾼无上的承诺，如今有么这多人把这最神圣的爱情也能拿出来
易，也能投桃报李，也能坑蒙欺骗。可以说，们我的道德已没了底线。谁能说，这是不一种败腐？这种败腐更让受害者肝肠寸断、心房滴⾎啊！连夫爱情的结晶都有么这⾼几率的假“货”市场上出现的假冒伪劣商品，以至于假论文、假凭文、伪科研成果，还会叫人震惊吗？当然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种道德危机还只能算是现象，们我尚不能停留在是只责备出问题的男女个人⾝上，应该看到，它的滋生是由于大环境、大氛围出了问题。出在一些⾼层人物的奉违、弄虚作假、表里不一、坑坑骗骗的恶劣作风中。最近流行在钟南省周边一带的一首民谣样这说：忙碌的公仆在包厢里，重要的工作在宴会里。
⼲部的任免在
易里，工程的发包在暗箱里。该抓的工作在口号里，须办的急事在会议里。
宝贵的人才在悼词里，优质的商品在广告里。
破烂的危房在学校里，豪华的建筑在机关里。
大巨的成绩在⽔分里，可喜的进步在创作里。
重大的事故在遮掩里，渎职的责任在推诿里。
看看，们我上层的人物就么这个精神状态，这就是
子，子尚且如此不正，它能结出啥好果子来？就这种子，结出啥样的恶果、坏果，都应该在意料之中吧。…
讨论的气氛是热烈的，发言者个一接着个一，不仅有没冷场，还颇有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架势。有人发了次一言，有人已是第二次，至甚第三次发言。直到吃过午饭，又始开研讨时，大家方把话题从展示病状寻找病
转向会诊病情、开列处方的阶段。“对缺德的人，必须采用严酷的刑罚制裁惩罚。”显然，是这与会的那位社会学家的音声“凡是发现有员官故意混淆是非，制造谎言并造成一般
危害的，以剁掉个一手指的刑罚惩罚；如果因他的颠倒黑⽩，嫁祸于人，造成他人或工作上的大巨损失，或以权谋私达到较⾼数目者，可挖去只一眼睛，以示惩处并警示社会。对那种一贯奉违，只知做官，不去做事，只巴结上级导领，不管百姓死活，一味以权换钱，至甚卖官买官者，一律在面颊上刺上赃官坏人四字，并削去半个鼻子。样这一弄，看他谁还敢缺德？”这时候只听见那位法学专家说话了：
这处方不能说有没道理，国中的历史上就用过这种方法，们我的祖宗早就设计过种种刑罚，⾁刑有杖、笞、黥、劓、刖、宮等；死刑有裂尸、
斩、菗筋、剥⽪、凌迟、枭首、阬（活埋）等等，可谓数不胜数。倘若真能依法治罪量刑施刑，当然好啦。可是，倘若手握大权的执法人少了公正、公平，们他要么公报私仇，要么营私舞弊，制造冤案，滥用刑罚，反而弄得人人自危，不敢伸张正义，人人成了明哲保⾝，谨小慎微的可怜虫。再说，若是照搬那类刑罚，又总得觉有点不大文明，那终究是不与时俱进的产物。我看治这种缺德病，还得以攻心为主。要只能对症下药，以治心病为上策，实际也是治本。“你说这法儿不错，我说的不错是只从理论上讲不错，可是这种看似不错的处方却不管用。你说是这为啥？”提出如此疑问是的经济学家，他接下来自问自答道“要说治心病，咱们没少下工夫。多少年了，叫大家学习雷锋，学习焦裕禄，学习孔繁森。可是，许多人就不学，你又不能強迫他学。们他嘴上说学，行动上
本没学。学的是还以权谋私，你说咋办？要说治心病，咱不能不佩服人家宗教，像基督教、天主教，那些教徒真虔诚呀，人家要只做一点点缺德的事，就睡不着觉了，就非得跪下⾝躯，真诚地向主忏悔，祈祷主的谅解宽恕，直到那里心看到了主的首肯，绵绵的愧疚方才渐渐释怀，哪里像们我一些人，做了坏事却像没事的人一样。”“你这说法，是不叫咱们在现再去信仰宗教吧？”是历史学家的发问“那样现实吗？可能吗？”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说，面对咱们成千万至甚上亿的国中人，么这多的人却什么都不信，什么信仰都有没，说啥是都⿇木不仁，冷冷淡淡，那脑子里只装着金钱和权力这两样货⾊，你说咋办？你能治住们他的心病，是还我能治住们他的心病。叫我说，这种病应该叫心癌，得做大手术！”
“乖乖，么怎发明个心癌病，真是的。不过，要说心癌，也真有点像。就是咱们的国民，芸芸众生的国人中，里心患了绝症的还真有，且不少。”是这心理学家兼青少年问题专家的揷话“我倒是想道知 道知，这心病要做大手术，咋个做法，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会不会聋子治成哑巴。患心病的人躺在手术台上，没待手术做完就上西天啦！嘿嘿。”
“咱们是不在研讨吗？今天的会就是研讨嘛。所谓研讨，就是研究讨论，我又是不神，我若庒
儿就有成功的手术方案、治疗方案，还用黎院长动么这大⼲戈，把咱都召来吗？我的手术法，是只抛砖引⽟，砖是抛出来了，就看诸位同仁舍不舍得出⽟啦，哈哈——哈哈——”漫谈缺德症就样这在自由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会一儿是义正词严的事实举证，会一儿是旁征博引说的古道今，会一儿是友好谐和的争论。不知不觉，大家像聊天般地聊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黎明回到家时，已很晚了，
子经已睡了。他想不惊动的她好梦，就到另一间卧室，他还想看看今天漫谈聊侃缺德问题的记录。就沏上一杯浓茶，放到头柜上，又往枕头处拉上个一厚厚软软的靠垫，和⾐斜躺下来，在头灯的光亮下，始开浏览秘书做的记录。顺着笔记本的字迹，黎明的⾝心已悠悠然地进⼊一种境地，那翻腾的大脑顿然有些把握不住己自，而飘飘然地到达个一虚无缥缈的遥远王国。虽说是虚无缥缈的天地，却又分明看清了它的仪表，它的躯体，它的山山⽔⽔和它的堂皇房舍，有还众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同仁和百姓。然而，么这多的近在咫尺又活灵活现的人和物，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可认而不可触的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忽有忽无的风景。黎明不道知，是这什么地方，他是只依照着专家学者、政界要人共同开出的处方，对这方王国始开了全方位的缺德症的诊治。首批缺德症患者是手握大权的员官，有还名声大振的专家学者，这部分人被社会誉为知识分子。是啊，自古就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掌权治国的员官当然与专家学者一样，是都知识分子，们他的劳作是都动脑子用心计的。这类人物患了缺德症，危害要远远大于一般庶民百姓，一般工人农民。为因 们他手中有权，们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广泛影响，们他的言谈话语有着导向意义和指引未来的功能。是这一家新建不久的缺德疑难杂症专科医院，病人挂号之后第一道程序是对缺德症进行全面检测。新发明的缺德CT检测仪器，是被授予专利的最新⾼科技医疗产品。病人只须躺在宽大厚实的仪器上，医生一
纵电动按钮，那病人就随仪器的滑动运转，进⼊缺德CT检测仪之中。是只两三分钟时间，当病人被运行的仪器带出机器之后，检测结果就清晰地烙印在机器的荧屏上。了为使检测结果装⼊档案并供用人单位细阅，配套的打印机就将诊断结果印在纸张上，其中显示：A君：缺德症稍重，缺德成分达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此君尚不属坏人，是只缺德稍多，已达三分之一。虽此君并无主动作恶使坏意识，但一遇气候成
，与大缺德人混杂起一，立马成为缺德主犯或首犯的帮凶。建议采用物药、针剂、化疗等多种方法治疗，尚有希望使其痊愈。B君：缺德症严重，缺德成分达百分之五十。此君已走至好人与坏人的边缘线，礼、义、廉、聇的准则已滑落至丧失的边缘；忠、孝、仁、义之德已遭到致命损伤。若不果断进行手术，随时可能滑⼊缺德并坠进无德病人的范畴，成为不治之症，建议立即手术…
C君：缺德极其严重，缺德成分达百分之八十九点九九。此君若爬上官位，肯定结
营私，以权谋私，指鹿为马，祸国殃民；若遇战争年代，必将堕落为叛徒、內奷、敌人的走狗、民人的公敌；若做学问，当是钻营剽窃、不走正道、故弄玄虚、说假是真、道真为假、出卖灵魂的伪学者也；若搞贸易，则是坑蒙拐骗、吃里爬外的投机倒把分子；即使做小百姓，也是个一对⽗⺟不孝，对兄弟不友，对乡不睦，对朋友不信的无礼之徒，实属缺德坏死症，可以确诊为心癌。建议送⼊锅炉冶炼，将其躯体烧化，将其灵魂燃尽，以使如此缺德之辈烟消云散，远离人世，方可达到对社会、对人类负责的目的。真好啊！黎明为有了样这的检测仪器奋兴极了，他想，有这种仪器为各类上岗的人物把关，能避免多少犯罪的案件啊！他
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是只用尽全⾝之力，狠狠地挥动臂膀，却又是总挥不到位，像好有一种阻力。他又想大声呼喊，去抒发他的振奋的情绪，可是又发不出音声，乎似有一口浓痰堵在口中。他玩命般地反复挥舞臂膀，终于有效了，只听“啪”的一声，啊！他
了模糊不清的眼睛，只见那杯浓茶连同秘书的记录，一块儿
漉漉地躺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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